就是想写,忘了什么时候开的脑洞了。
此文又名——告白的错误示范以及被告白回复的错误示范【雾】
是HE啊真的真的我这人写文从不BE的
割自己的腿肉【不好吃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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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林斯的表白来的特别莫名其妙。
远方的夕阳烧的热烈,湖面印出妖娆而又诡谲的红。偶尔有一两只水鸟略过,连羽毛都不沾湿。
朗姆洛跟他的特战队员们横七竖八的躺在湖边的草地上。刚经历过一场恶战,死里逃生的队友们都是挂彩的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阵仗。但是很安静。只有偶尔因为清理伤的钻心刻骨的痛叫出声来,都是压着嗓子的嘶吼。
朗姆洛坐在离队员们有点距离的湖边。
大家都看得出队长不太开心,也都没人敢劝。
妈的,出次任务就损失了这么多兄弟,我个当队长的能不心疼吗?
朗姆洛掏出一根烟,想:
干脆带着这帮兄弟走了算了,不跟着那王八羔子九头蛇干了。
也就是想想。
“队长。”
罗林斯走到他身旁坐下,
“加上你跟我,还剩十五个。”
也算好了。朗姆洛念叨。有的时候几十个兄弟,只剩自己跟罗林斯活下来。像挣扎而出的魔鬼在用尸体堆砌出的地狱,活下来。
“你说为什么我两老是死不了呢。”
不是疑问,是感慨。
“不知道。”罗林斯认认真真的回答,“命太脏。死神不要。”
见朗姆洛一直没搭腔,罗林斯走回伤员堆里,拎着个医药箱又走回来。在朗姆洛面前蹲下,完美的挡住了他的视线。
“手。”
把手里夹着的烟塞进嘴里,朗姆洛把手伸出来,砸吧着深吸了几口。
帮一个队员挡了一枪。撤退的时候没觉得疼,倒是现在,伤口扯着周围的神经一跳一跳。刚刚点烟手都在抖。
“忍着点。”
罗林斯低下头,拿刀小心的割开伤口周围的皮肤。朗姆洛失笑,我一个特战队长还怕疼?
刀子顺着割开的伤口一挑,子弹就被罗林斯快准狠的弄了出来。迅速止血,拿纱布包扎好。
“活儿挺熟练啊,医疗兵。”
朗姆洛开了个玩笑。
没有笑。
罗林斯斜他一眼,“被你训练出来的。”
也是啊。好像每次自己受伤负责善后的都是罗林斯,而朗姆洛自己,只需要撑着不死就行了。
罗林斯把东西收拾好,轻轻巧巧地将箱子扔给那帮队员。
一时间沉默下来,没人开口。
“队长。”
“嗯。”朗姆洛含含糊糊地答应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哦。”
“——啊?!”以为自己听觉出了问题的朗姆洛往罗林斯那儿蹭了蹭,
“你刚刚说……”
“我们在一起吧。”罗林斯看着朗姆洛,面无表情地说。
“你脑子有病啊?”
朗姆洛恨恨地骂。妈的怎么他的副队伤了脑子也没人管管。
“没有。”
罗林斯一本正经的回答。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没有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恰当的环境,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没占。就跟你情绪跌到谷底一心只想跳楼的时候有人跟你说“我们结婚吧”你只会想带着他一起跳。
说真的,罗林斯的脑子是撞了多少次墙才会想起在这个时候告白?
其实吧,也能理解。他们这种人,死亡线上来回蹿,指不定哪一天就死在哪把枪下了。寻找合适的表白时机,对他们来说,还真是挺困难的。
毕竟暗恋就够废人心思了,要多大的恩赐才能活下来告白。
他们这行的人啊,能活到最后的微乎其微。而罗林斯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那微乎其微中的一个。总不能到死的时候说我好后悔啊我还没给喜欢的人告白啊——然后就死了。与其这样,趁命都还在,说吧。罗林斯想。
酒壮怂人胆,死亡壮很怂很怂的人胆。
朗姆洛转过去正对罗林斯,伸出手晃了下,最终搭到罗林斯肩上,拍了拍。
“这种事情都是大老爷们儿怎么说呢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。”
他顿了下,像是想起来了什么。
“也是难为你了。刀山火海末日地狱都跟着我闯。”
别。别用道歉的语气,你没欠我的。
你没欠任何人。
“活着吧。用敌人的尸体开路,踩着兄弟们的残肢前行,就算只剩下大脑,也要想着——活下去。”
那么你呢?你想着的,也是活下去吗?
朗姆洛看着罗林斯身上泛着猩红的伤口,觉得话也只能说到这儿了。
“好日子,在后头。”
可要是没你的好日子,想想也觉得不怎么好。
罗林斯依旧那副说好听是喜怒不形于色说难听是面瘫的脸,没带着其他的情绪。朗姆洛看着看着,莫名的就跟罗林斯刚进特战队时的青涩容貌重叠。
但他紧绷的牙关,一看脾气就不小了。朗姆洛颇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揉了揉比自己高的副队的短发。扎得他手心痒痒的。
然后朗姆洛走回那帮队员哪儿,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。扫了一眼依然愣在哪儿,极少的露出了呆傻表情的罗林斯。
朗姆洛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,真的,他想,何必呢。
“去,把你们副队叫过来。”
朗姆洛推了推啃着压缩饼干的一个比较完好的队友。
他翻着白眼,在心里唾弃自己:
烦死了,我是在带孩子吗?妈的一点儿都不省心,罚做家庭作业两遍啊信不信!
伤口再次裂开的时候,罗林斯起来找绷带给自己包扎。看着陷入睡眠的队长和队友们,罗林斯想起朗姆洛对他说的话:
——活下来。
那就活着吧。苟延残喘也行。既然是他希望的,
——一定完成任务。
然后他把绷带绕了两圈,缠的特别紧。勒的胳膊有点生疼。
没关系没关系,总之没有另一个地方疼。